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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绵绵心里感叹着,动作却没停,飞快的在林中寻找起来。
“这!”
很快,就有人发现黄先留下的记号,众人都凑了过去,按照记号指明的方向走去。
并且在路途上寻找下一个记号。
这些记号会告诉他们,黄先去了哪里,如今在什么地方。
找到第一个记号之后,后面的记号找起来便很简单,众人一路往林中深入,山中的树木遮蔽天日,便是青天白日怕都看不清楚,更别提此刻是夜里。
众人都手持着火把。
毕竟冬雪初融,众人在林中走这么一圈,浑身上下都湿透了,自然不必担心会引起火灾什么的。
谢渊牵着宋绵绵的手,尽管宋绵绵的身手也很利索,可谢渊还是一路小心的护着她。
宋绵绵唇角微翘,跟在谢渊身后,眼神却是四处看着,想要发现一些线索。
“此处再往前是一处断崖。”走了许久,谢渊说。
他虽然没有亲自进入这山林,而是坐镇后方,但对于这些地形他却十分清楚。
宁桓书若有所思,“兴许,这里就是‘天上地下’呢。”
这里谢鹏鹏是来过的,他拧着眉说:“可前面断崖下方全是云雾,深不见底,也没看到能下去的路。”
所以他当时才会觉得没什么,可现在想来……问题很大。
众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,所以没人说话,仍旧跟着记号沉默的往前。
“这里有记号。”谢鹏鹏率先发现断崖边上黄先留下的记号,“他们的确往这边来了,看来他们的目的地也是此处断崖。”
“大家四处找找,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。”谢渊说。
宋绵绵此刻已经举着火把缓缓上前,站到了断崖边,断崖下方浓雾滚滚,看着就骇人。
谢渊拉着她的手轻声叮嘱,“小心些。”
宋绵绵转头对他一笑,声音温软,“我知道。”
宋绵绵仔细查看断崖边上,忽的,眸光凝住,“有血迹。”
随着她声音落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,大家都围了过来。
“血迹?在哪?!”
谢鹏鹏一听这话着急的不行,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过来才好。
因为过于着急,以至于谢鹏鹏的动作略显冒失。
大家的动作都十分灵活,闪避的极快。
倒是谢鹏鹏……
脚下一个没刹住,冲过了头,直接朝着断崖下方落去——
“鹏鹏!”
众人齐声大喊,可谢鹏鹏冲的太快,落下的也太快,早已坠入云雾,不见影踪。
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难看。
“我下去找他。”沈辞立刻说,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无比坚定。
当初在战场上,谢鹏鹏救过他一命,为此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,如今鹏鹏有难,他就算付出这条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“我去。”谢渊同样出声,那是他的亲弟弟。
“我去。”沈辞再次出声,“姑父,你放心,我一定会平安把鹏鹏带上来。”
他这么喊,是在提醒谢渊,他有家有室,有妻有女。
谢渊并没有改变主意,他是宋绵绵的夫君,谢灵的父亲。
可沈辞也是沈大康和鱼望舒的儿子,是沈钰的兄长。
没谁比谁高贵。
那是他的亲弟弟,他义不容辞。
沈辞才不听那么多,直接把绳子往自己身上一绑,另一头丢给亲卫队一员,直接就往断崖下去。
动作快速灵敏,完全不给谢渊机会。
谢渊还想下去,却被宁桓书拦住,“阿渊,你是所有人的主心骨,你不能下去,相信阿辞。”
说完,宁桓书又看向身后已经严阵以待的谢鹏鹏的亲卫队,“去吧。”
谢鹏鹏的亲卫队紧随在沈辞之后,跟着下了断崖。
没有丝毫犹豫。
当然,每个人的身上都绑着绳子,上面这一端绑在树干上,大家都在上面看着,若有任何动静,都会第一时间将人拉上来。
确保不出问题。
宋绵绵轻轻拍了拍谢渊的肩膀,轻声安慰着,“别担心,鹏鹏天生巨力,又聪明机灵,一定不会出事的。”
谢渊嗯了一声,眉宇间仍有忧色。
话是这样说,但大家都很担心,还是宁桓书交代着,“大家别停下来,继续找线索。”
谢鹏鹏直接从这里掉下去,如今大家也只能祈祷他千万别出什么事。
谢渊听了宁桓书的话才反应过来,她现在也没心思做什么决定,还不如也跟着下去找人……
“夫君。”
宋绵绵紧握着他的手,“我在呢。”
谢渊勉强扬起一个笑,脸上担心不减。
忽的。
有一根绳子疯狂晃动起来,众人都来了精神,连忙将绳子拉了上来。
上来的人正是谢鹏鹏亲卫队的一员,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儿,此刻一脸的激动,“诸位大人放心,我们将军没事!”
“我们将军在下面看见一个山洞,在洞口发现了黄先留下的记号,特意让我上来通知诸位大人,大人们不用担心。”
“我们将军一定会将黄先安全救出来的。”
众人:……
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大家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……
就在断崖下方?!
虽然众人还没有见过那山洞,但既然有痕迹留下,就代表了不寻常,就算这下面不是那些人的大本营,应该也有一定的关系。
“胡闹!”
谢渊轻斥一声,眉头紧拧,他说的自然是谢鹏鹏。
既然有所发现,应该先回来一起商量,再讨论出最妥帖的方式。
毕竟要下面真是对方的大本营的话,那危险程度可见一斑,谢鹏鹏一个人悄悄的去,一旦出现什么纰漏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打草惊蛇都是好的,要是人出了什么事那才是真的亏。
那小将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住,他还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呢,毕竟也算立功了不是?
眼看着小将的头越来越低,宋绵绵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谢渊,轻声说:“好了,事已至此,你凶他做什么?”
谢渊:……
他哪就凶人了?
可这话是宋绵绵说的,所以他没凶也凶了。
他咳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看着小将说:“这事不怪你。”
谢鹏鹏要做的事,这一个小将也劝不动才是。
谢渊表情严肃,看着宋绵绵说:“这次我……”
“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”宁桓书接过话茬,一脸的理所应当,“首辅大人,你不能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