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黄屿盯着神像看了一会儿才开口:“这雕塑怎么和苏小姐这么相似?”
陆时晏解释道:“雕塑师傅知道我和太太感情深厚,所以就拿菀菀的脸为原型。”
“这雕塑的颜色……”
黄屿不懂艺术,但他总觉得很奇怪。
日常用的大多都是石头,石膏,铜像一类的,像是寺庙会有镀金的金身。
这种白里透着淡淡的肉粉色,跟皮肤一样的质地倒是很罕见,至少他从前没有见过。
“黄队,这雕塑有问题吗?”
我就站在旁边很着急,迫不及待希望黄屿能发现问题所在。
只要揭开雕塑之谜就能查到我的死因了!
一定要发现啊,我祈祷着。
然而黄屿转悠了一大圈,敲了敲,也没发现什么端倪。
“没什么,就是看着有些特别,进屋去看看。”
来时黄屿就打听了这是我和他的婚房,除了半年前装修的时候我来得很频繁,这半年我已经不怎么来了。
就连婚房也都是婚庆公司和家里的佣人去布置的,我并没有现身。
想要从这里找到我的线索本就很渺茫。
黄屿带队仔仔细细查了一圈,没有太多的收获。
“陆先生,我们先去下一个地方查找,谢谢你的配合,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。”
“你们会去哪?”
“第一案发现场,法医部门的同事已经过去采集线索了。”
“我跟你们一块去。”
陆时晏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了,他只想尽快查清楚事情,我究竟怎么样了。
黄屿本来以办案为由拒绝,岂料陆时晏再三保证不会干涉,只要远远跟着他看一眼就好。
黄屿实在拿他没辙,毕竟滨江也没有盖子,自己拒绝了,陆时晏自己去也是一样。
两人再度经过雕像旁,任由我再怎么叫喊也听不到。
车子渐渐远去,我看着矗立在花园中的神像,心情低落极了,要是错过了这次,也许永远都查不出来了。
希望在我最后倒下的位置他们能查到什么。
只不过离我死去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,又是在河边,恐怕什么痕迹都被河水给淹没了。
再度来到滨江,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,江风凛冽,河边只有警察和法医。
和之前不同,这次他们几乎是地毯式搜寻了每一处,夸张到连每块石头都搬起来检查过了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黄屿过来的时候,一个身穿白大褂,手上戴着胶皮手套的男人走了过来。
“黄队,有发现,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。”
陆时晏赶紧看了过去,“发现什么了?”
法医警惕盯着他,黄屿劝告道:“陆先生,我理解你想要尽快找到你太太,但我们办案时不允许外人在场,你还是去车里等候片刻,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。”
陆时晏虽然很着急,只能按照规章办事。
他目送黄屿进入警戒线以内,我跟在黄屿身边听到法医压低了声音:“黄队,我们在昨晚使用了卢米诺试剂,好在这两天市区天气好没有下雪,我们在一些石块下面发现了大量的荧光反应。”
卢米诺试剂会对血液产生反应,他们在黑夜里对这片区域喷洒了试剂,就能清晰看见血液了。
法医便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一些残存不多的血液采样,并且将血液痕迹再现出来。
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痕迹,我想到了那一夜自己捂着受伤的伤口,一边跑一边按下紧急联系人的电话。
我多么期盼着陆时晏能早点接通电话,那时候我的体力已经不支。
身体轰然倒在水边。
因此这片区的血是最多的。
黄屿看着那复原的血迹神色复杂,法医道:“好在这是冬天河水枯竭,没有涨水,只是下了几场雪而已,有的血迹渗透到泥沙和石头缝隙里,对方以为会被水全部冲走,没想到法网恢恢,留下了痕迹。”
“比对过了吗?”
“嗯,和婚纱上的血迹样本吻合,是属于苏菀身上的血液。”
黄屿回头看了一眼,基本上血液的痕迹范围延伸了几十米。
“她是在那边被捅,然后跑到这来的,血流了一地。”
“目前看是这样,苏菀小姐体重接近一百斤,她的血液总量大约是3500-4000mL,从刀口以及这一路的距离来看,即便没有捅到要害,她也会血流身亡,活下来的概率不大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陆时晏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。
“你说谁活下来的概率不大?”陆时晏双手抓着法医的白大褂衣领,双瞳一片赤红道。
“陆先生,请你不要干涉我们办案,请你离开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陆时晏一把推开来拉他的民警。
黄屿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恼羞成怒,“陆先生,一个多月以前你是怎么说的?你根本就不在意你太太的死活,你现在又装作这么情深的样子给谁看。”
他揪着陆时晏的黑色大衣,指着这一路的痕迹道:“你睁开眼睛看看,当晚苏菀被人捅了一刀,她一路上流了多少血?她是活不下来的!”
陆时晏看着地上残存的痕迹,已经被大自然磨灭了一大部分,就算是这样所遗留下来的血迹仍旧很多。
可想而知那一晚我究竟流了多少血。
黄屿松开了他的身体,陆时晏的双腿微曲,慢慢滑落跪在了我最后倒下的位置。
他颤抖着伸手想要去触摸,“菀菀。”
“陆先生,请不要破坏现场。”他的手被人抓了个正着。
我看到陆时晏的眼中渗满了泪水,两行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。
他颤着声,手足无措地解释:“那晚她给我打了求救电话的,她让我救救她,她说她要死了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,陆时晏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。
“明明我就在河对岸放烟花,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我以为苏菀在开玩笑……”
说着他又疯狂朝着自己的脸上抽着耳光。
一下又一下,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全身抖得十分厉害。
红着眼跪在地上语气凄惨道:“苏菀,你死了,我该怎么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