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凤璃黛离开大皇子府,特地等到下午时,宾客快要散场,耐心的逮住了回府的林新彦。
根本不用出面,一支冰锥打了出去,射入轿子中。
只听一声痛呼,场面顿时失控。
她则转身离去。
杀一个人,不在话下。
她对自己的寒冰诀很有自信。
-
傍晚。
回到谢家山庄,谢暖烟还是跟前几日一样,忙得一天到晚难得见到人影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,叶锦潇也没去找她。
“小锦儿回来了。”
院中,君无姬笑得眸子温和。
他挽着衣袖,那柔静的模样,倒是像极了一个家庭煮夫。
叶锦潇皱眉:“你又进厨房了?”
“今日虽然你去赴宴,可到底宾客太多,人多眼杂的,我怕你没吃饱。”他已经做好了饭菜。
说来,他其实没什么下厨的天赋,但这段时间下来,天天做,坚持不懈,倒也有几分像模像样。
他走来,牵着叶锦潇的手腕,准备和她进屋时,忽然眼尖的瞥到什么:
“你衣摆上……怎么有血迹?”
叶锦潇低头扫了一眼。
确实有血。
只道:“不是血,可能是今日人多,不小心被什么食物弄脏了。”
君无姬闻言,点了点脑袋,没有多问。
桌上,几道菜式很是家常。
“来,快坐下尝尝。”
他体贴的把夜冥也一同叫来。
不过,他叹了一声,欲言又止的:“再过几日,我可能要回君家一趟。”
叶锦潇挑眉:“好。”
他终于要走了,还是主动离开的,实属难得。
“好?”君无姬却是皱眉,模样哀怨的很,“我说我要走了,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,还巴不得我赶紧走似的,小没良心的……”
叶锦潇轻轻一笑。
听说他跟家里斗气,好几年都未曾回去。
“君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他琢磨着: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待忙完了,我第一时间来找你。”
末了,又看着夜冥道:“喂,姓夜的,我不在的时候,你给我好好照顾她,要是磕着碰着了,我唯你是问。”
夜冥高冷。
“本来还想跟小锦儿一起过年的,现在看来,怕是不成了。”
唉。
叶锦潇笑道:“来日方长。”
走吧。
走了,她就清净了。
“还能再待几日,我正好练练厨艺,小锦儿,你可得赏脸,我做的饭菜,你每顿得最少吃两碗。”君无姬说着,扬起筷子便夹了好多好多。
又给夜冥夹了好多好多。
夜冥绷紧脸色,颇显怪异。
从未与他这般亲近过,君无姬突然柔顺和蔼,倒是把他架起来似的,叫他不得不吃了。
左右也就这几天了,忍吧。
几日后。
一天夜里,万物沉睡时,皇宫中突然响起沉重、哀婉的撞钟声,一次三下,停顿后,又敲,连续共三次。
钟声几乎传递在整个皇城之中,打破了夜的安宁。
“太上皇驾崩——”
-
“太子,南渊国皇室密信。”
冰天雪地,壁炉烧得非常暖,一道宽厚大气的身影坐在壁炉前,吃着甜瓜。
北燕国极寒,这瓜还是夏天时,从南方国家进购来的,一直存放在冰库里。
战九夜抹了一嘴,“本宫已经起誓,此生再也不踏入南渊国,这封迷信,你念给本宫听。”
“是。”
下属直起腰来,撕开密信,念到:
“太子殿下敬上,叶锦潇已归,恐……”
“等等!”
战九夜忽然放下甜瓜,“拿来。”
密信夺来,快速扫了眼纸上的内容,眼中先是诧异,意外得很,再是久久的沉寂,忽而大笑。
“哈哈!哈哈哈!”
叶锦潇竟然回来了!
想起当初,与她交手的种种事宜,被她逮住,又被她多次羞辱欺凌……简直是他的黑历史,即便过去了这么久,也铭记在心,每次想起,都会恨到牙痒痒。
叶锦潇呐叶锦潇。
你竟敢诈死!
当初,看在你已死的份上,人死债消,本宫才放你一马,没想到,你竟然又回来了!
我们的仇,也是时候该好好算算了!
-
太上皇驾崩。
举国默哀。
三个月内,南渊国内不兴嫁娶、办宴等事,百姓们需着素衣,吃素食,祭祀三月,皇室之人则需守丧三年。
宫中,布置的一片苍白,处处哀凉沉寂。
叶锦潇也来送太上皇最后一程。
上完香,退出灵堂,楚聿辞在外面,看他那眉间疲惫、眼眶微红的样子,便知他这几日的忙碌不堪。
她低声:“节哀。”
楚聿辞凝眸。
情绪刚上来,又不动声色的压了回去。
诸多皇子里,他是太上皇最疼爱的那一个,从小到大,受尽偏爱,太上皇离世,他心中最为压抑。
可,转念一想,生前,他已在太上皇膝下尽孝,处处周全,若说唯一没做好的,可能就是他还未成亲、让太上皇放心不下一事……
“其实我还好。”
他道,“生前已经尽孝,心中早已安定,生后再怎么哀痛,也是给活人看的,起不了任何作用。”
叶锦潇笑了笑。
那就好。
“最近不太平,”楚聿辞扬了扬眸,示意她到那边人少的地方说话。
二人走过去。
“太上皇一走,大皇子一党已经按捺不住,摩拳擦掌了,不过,民间对他也颇有非议,这段时间,你最好在家里待着,减少外出。”
待一切忙完,再出来不迟。
否则,政权变动,波及八方,谢家很难全身而退。
叶锦潇侧眸,问道:“你可有把握?”
楚聿辞沉声:“一半。”
一半够了。
既然如此,还是要速战速决,把影响降到最低。
既然只有一半,那她会送他另一半。
“你安心忙吧,楚聿辞,我相信你能做好,这南渊国里,我也只相信你。”说罢,转身离去。
楚聿辞抿着薄唇,看向她逐步走远的身影。
忽然,身旁的笑声:
“五弟竟然还喜欢着她,何不将人娶过来?否则,分居两地,总是要受到牵制,万一当真因此分了心,岂不多生祸端?”
是大皇子。
他走来时,昂首挺胸,迈着大步子,像一只胜券在握的大公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