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他瞠着一双错愕的紫眸,看着那对并肩而立的夫妻,只觉的脑瓜子‘嗡嗡’的,这几日的画面飞速在脑中旋转。
到底哪里出了错?
他们是什么时候警觉的?
这场追逐的游戏里,究竟是谁心思更缜密?
聿王是什么时候脱困的?
聿王妃又是何时觉察的?
究竟是谁入了谁的圈套?
“北燕太子,很意外吧?”叶锦潇轻笑一声,“其实,我早就怀疑袁彪了。”
当初,在帝都城时,袁彪与镇国将军府、世子妃走得近,与她有过节,她便一直留意此人。
昨夜,袁彪打着救叶大人的旗号,执意要全军出击。
果然不出所料,全军出击,全军被困。
索性,她将计就计,跟楚聿辞双双被抓,又让叶一叶二故意暴露,假意成他们彻底失势的模样,降低战九夜的警惕。
他一松懈,便入局了。
“还有那灰虫子,任何与镇国将军府有关的人,我都派人暗中盯着。”
“此番,故意被你抓住,只是想顺势擒住你罢了。”
战九夜沉下的脸色如同霜打的茄子,好不难看:
“你故意的!”
“是。”
叶锦潇看着他,“我自诩没得罪你,当初对你动手,也是你戕害我国子民在先,你却三番五次针对于我,今夜,便让我们做个了结。”
彻底解决了这份麻烦。
战九夜冷声:“你想如何?”
“心平气和的坐下来,好好谈谈?”
不可能!
他眼中的波涛几乎汹涌,胸口浊浊的起伏着。
又一次……
竟又一次被她算计!
这口气叫他如何咽的下去?
他们之间的梁子结大了!
“好啊,”他捏紧手掌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不知聿王妃想怎么谈?”
国家之间的谈判,叶锦潇没有经验,侧头看向楚聿辞。
楚聿辞微微弯腰,在她的耳旁低声问:
“潇儿想要如何?”
雨势太大了,哗哗的四溅,即便撑着伞,腰部以下的位置却都溅湿了。
他不得不弯着腰,才能声音清楚的与她交谈。
叶锦潇微微仰头,在他下颌旁道:“他总记恨于我,就好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,随时会爆炸。”
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
“我想要他再也不敢对我动手。”
“好。”楚聿辞颔首,“依潇儿之意。”
这一幕落入战九夜眼里,却令他无比燥郁。
这对夫妻莫不是耳聋,说话要离那么近?
怎么不亲上去?
这对阴险、奸诈的夫妻!
实在碍眼!
楚聿辞抬首,冷淡道:“北燕太子总生事端,可我南渊国向来喜好和平,不喜战事,想必,北燕君王应该愿意拿十座城池,来交换太子吧。”
十座!
好大的口气!
开口就要去北燕国七分之一的疆土!
“想要平安回北燕,便将十座城划作南渊国的附属地,签订五十年条约。”
“五十年内,潇儿平安无恙,期限一到,便归还城池;若在此期间,潇儿有个好歹,这十座城便彻底成为南渊的领土。”
战九夜眼中的光冷如雨夜:
“聿王这是想给自己的王妃找个保镖?”
十座城,还要确保聿王妃五十年的平安,才能在五十年后,收回十座城池。
将他堂堂一国太子,当成什么了?
护卫吗?
叶锦潇却是挑眉。
以前看电视,两国的谈判是赔土地、赔物资,还有女人,却不想楚聿辞这主意更加不错。
楚聿辞冽笑:“十座城,换太子平安。”
“难道太子的身价还不值十座城?”
值。
自然是值。
可战九夜生平以来,何曾被逼至此?何曾这般受制于人?
他疏狂的大笑:
“聿王好大的口气!”
呵!
“那便先抓住本宫再说吧!”
厉声落下,他扬手便掀上了马车车门。
景易见状,立即手腕一翻,长剑笔直的从两扇门的缝隙间刺入。
嘭——
乍然,一道剧烈的爆炸声,极强的余波震荡,马车四分五裂,就连骏马也被震倒在地,男人的身形凭空而起,在暴雨的夜色下,张狂无比。
“拿下他!”
景易喝声,与一干凤影卫冲了上去。
只见战九夜袖袍拂动,卷着冰冷的雨水,就像裹着满袖的暗器,疾射而出。
唰唰唰!
“唔!”
“噗!”
他扬手一掀,“就凭你们,还想拿下本宫!”
不自量力!
不过五招,一群凤影卫死的死、伤的伤,景易也被拍中了一掌,楚聿辞当即持剑而去,与战九夜打了起来。
刀剑相撞,激烈的火花四溅,二人纠缠的身形在夜雨里抵死相战。
极大的雨哗哗落,打湿二人的衣袍,模糊了视线,可手里的招式却越发的激烈。
抵死纠缠。
不可开交。
一时,难分胜负。
叶锦潇站在不远处,盯紧二人的身形,雨水唰唰的飞溅在地上,跟薄刃般生疼。
“唔!”
突然,战九夜倒退数步,不慎被拍中了一掌。
楚聿辞剑锋挽雨,乘胜追击。
战九夜捂着胸膛,忽然一剑划起满地的泥水,趁楚聿辞拂袖卷落时,立即闪身离去。
“追!”
景易立刻带人:“抓住他!”
“楚聿辞,别让他跑了!”叶锦潇呼吸一提。
楚聿辞留下一名凤影卫,“保护好王妃!”
话落,提身追去。
夜色昏暗,雨势太大,蒙蒙的雾气升了起来,周围的可见度只有两三米,两个呼吸的时间,就见一行人消失在夜雨里,看不见了。
叶锦潇探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。
绝不能让战九夜跑了!
这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,且记仇得很,如果不能彻底解决,将来必会是无穷尽的麻烦。
她不是怕事之人,但战九夜要是三天来一头、五天来一遭,七天算计一回,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
“王妃,雨太大了,我们先去那边树下躲躲雨吧!”
凤影卫撑着油纸伞,只觉得伞面被大雨撞得砰砰响,几乎要被砸坏了般。
呼呼的风还在刮。
虽然撑着伞,可浑身都被淋湿了七八。
叶锦潇道:“下雨天不能待在树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背后,裹着夜雨的一道嗓音:“因为,树下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