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 端木丽以为江篱会死得很惨。哪里知道,江篱脚步轻盈,神情喜悦,甚至一点儿受到她母皇呵斥的难受都没有!
怎么可能?!
就算不杀她,也不可能不骂她啊!
身为皇室之人,端木丽非常清楚像镇国公府这等存在对于皇家的威胁。她都不可能容下的人,她母皇更加不可能容下。
更何况,江篱与她还有私仇,母皇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的吗?端木丽的心情十分难受,果然,皇室多薄情!她心里愤恨想道。
江篱故意刺激她,满脸不屑:“你不过是陛下其中一个女儿而已,得意什么?笑得大声不重要,重要的是笑到最后,很显然你不是。”
端木丽听着这话鼻子都气歪了!可如今,她既忌惮那江家军,又不清楚江篱能活着从皇宫里头出来的内幕,有气也只能憋着。
宫门口处,吃惊的不仅仅是端木丽,更有其他朝臣们派遣在远处徘徊的下人们。他们消息灵通,早早等候,只待见到了江篱的尸体出来便回去复命。如今江篱毫发无损,精神抖擞,他们一个个瞪圆了双眼,溜得比兔子还快。
江篱知道眼下对这些皇女们也只能打打嘴仗,动不了她们真格的,也就没了纠缠的意愿。
待她回到镇国公府,上京的权贵们已经互相将消息传递了一整圈。
各大世家对女皇心思的揣测更是出了好几个版本。无论如何,江篱疑似入了女帝青眼的讯息得到了广大传播和认可。
一日之间,江篱的名字炽手可热。
红楼自然也早早知道了。楼元白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苏云亭,眸色晦暗不明。
“你可知道,那江篱不仅没死,还全须全尾从皇宫里面出来了?”
苏云亭惊讶抬头:“什么?!”
江篱竟然没死,显然这超出了苏云亭的意外。
江篱没死,也就意味着,江国公可能有危险,但是江篱有保命的东西,女帝忌惮她不得不将她放了,这是第一种可能;第二种可能,那就是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,女帝根本不想要江篱死,那么大概率,江国公也不会死。
如果是前者,江篱这个人就很可怕;如果是后者,江篱拥有的能量就很可怕。而无论是哪种,今日起上京里各大世家对待江篱,都会是能不得罪就尽量交好的状态。
苏云亭都到了江篱的身边去了,竟然蠢得自己跑回来,楼元白好一阵沉默。
将苏云亭留在江篱那儿,一开始他当然舍不得;可后面知道了苏云亭在镇国公府里头过的日子,吃的有人送,穿的有人洗,不用干活不用讨好人,每天就晒晒太阳逗逗鸟,活得简直比他还安逸,他就没什么想法了。
毕竟,身边的人能过得好,楼元白心里才舒服。
“我以为她活不过今日的......”苏云亭失神低语。
长叹一声,楼元白扶起了苏云亭。
半晌后,楼元白声音低沉说道:“云亭,你还是回去她身边吧。”
苏云亭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既然抛下她走了,就不应该回去了。再说了,你这也需要人手,我就留在你身边帮助你。”公子要做的事情宏伟且要命,他得留下来陪着公子。
楼元白却摇了摇头:“不值当。她对你毕竟还行,那后院的谢景墨也是个明事理的,过上一年半载,你生个孩子,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,远离这些争斗也好。”
苏云亭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,哭笑不得,干脆将袖子高高捋起,露出手臂上的守宫砂给他看:“公子!你误会了,那江篱压根儿没碰过我!”
“什么?!”这次轮到楼元白吃惊了!
竟然能有人,能对苏云亭的美色无动于衷?!这放到身边那么多天,朝夕相处啊!竟然能忍住不吃?他不禁怀疑地盯了苏云亭两眼,怎么看还是依旧怎么魅惑,风采不减啊!
既然不是他兄弟不行,那肯定就是江篱不行。
“后院里,她就专宠谢景墨一人。她眼里容不下其他男人。”苏云亭淡淡说道,心里有些羡慕。
楼元白蹙紧眉头,摆摆手:“女人不可能只守着一个男人过的,她迟早会腻了谢景墨。算了,你既然不想回去,就留下来吧。只是,目前红楼的状态很差。”
“我们派出去七成的精锐,全部折损在了天山那里了。”楼元白沉重叹息。多年心血毁于一旦,这种失望和心痛,让他少有地颓废了。
他本就极具男子英挺的美感,不同于苏云亭的妖孽阴柔,他是那种依靠先天美色狠狠霸凌别人眼睛的存在,此时一层颓废气息笼罩上去,硬是将他原本攻击力十足的五官,镀上了粗狂的破碎感。
“上京这里也不好,那江南来的三位小公子,在大理寺递了折子之后,就再没有从里面出来过了......他们带去的证据,石沉大海。江南一案,就此沉寂。”
楼元白说到这里,神情痛苦,双眼紧闭,声音哽咽。
苏云亭也很是难受,他蓦然想起江篱当初说的徐徐图之。难道说,她当初就已经预见了这一幕么?
懊悔的情绪激荡,苏云亭脱口而出:“我真该死,当初我要是将江篱的建议传递给你就好了。”
楼元白猛地睁开眼睛望他,苏云亭连忙将当初江篱的话转述了一遍,后喏喏道:“当初我想她一介纨绔,哪懂得......”
楼元白摆了摆手:“你无须自责,换了别人也会是这么想的。”
岂止苏云亭,今日之中,几乎所有上京权贵们都被江篱狠狠打脸了。
这个臭名昭著的大纨绔,最近一直在刷新着众人的认识。
“这位江小姐,倒是藏得挺深。”楼元白闭上双眼,仔细思索。能在江国公离开之后,蛰伏隐忍多年,一朝江国公回来,马上就展现自己的实力,虽然手段有些难言,但起码,她护着百姓,没有对弱势群体下手。
有心计,有谋略,有本事,能屈能伸。
而红楼元气大伤,他得重新振作。之前他决策失败,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现在只靠自己单打独斗的话,不知道又要苦心经营多少年才能有之前的光景了。如今局势激荡,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精心发育。或许,和江篱联手,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。毕竟眼下,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。
“你替我走一趟,就说我要见她。”楼元白对苏云亭说道。苏云亭马上点头,出门而去。
于是,江篱和谢景墨之间重要的那事,再一次被打断了。
谢景墨听到来人是红楼的楼公子时,望向江篱的眼神十分幽怨,似乎什么都没说,又似乎什么都说了。
江篱摊开手,很是无辜:“我和他真没什么。”
就是过去的原主,也仅仅止步于王牌舔狗的位置而已。银钱砸了无数,连人家的大手手都没摸到。
谢景墨的眼神就更幽怨了。
江篱只好搂住他的头。
厅中,楼元白和苏云亭,足足等了三炷香,才等到江篱姗姗来迟。
楼元白一抬眼,就看到她微肿的嘴唇,不由失笑道:“看来,我们来得不是时候。”
江篱也不遮掩:“是!”都没尽兴!
楼元白站起身,示意苏云亭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递上。江篱探头一看,竟是一大叠银票。
“这是当初你送来的一百万两银票,如今完璧归赵了。”
江篱马上接手,真诚的笑意从心底里蔓延出来:“楼公子真是客气了,来人,上最好的茶!”
江篱马上让人将这银票给谢景墨送去。
有了良好的开局,双方的会晤进行得非常顺利,更是就江南来的公子惨死一事,目标达成一致。
江篱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口,挥手道别,殷勤嘱咐有空常来看看。
坐上马车之后,楼元白才笑道:“以前倒是不知,这江篱竟是个小财迷。”
苏云亭想说那江篱哪里小了,那前胸就大得很,脾气也大得很。不过爱财这一点,他今日也看出来了。只是......
“公子,一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啊,你也真舍得。”
“无妨,今天就当是投石问路了,毕竟那也是她的东西,算是物归原主。”楼元白轻轻说道:“她若是能替那些惨死的人讨回公道,我就是奉上两百万两也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银子他有,他也不爱财,只但愿江篱不要让他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