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好在贝婧初气上头,反而没有计较的意思,已经很难得有人将她气到这个程度了,现在她急需找个人倾诉。
“朕是白疼她了!”
“十月怀胎,耽搁了多少政务才生下她,她就用自己的身体安危来威胁朕!”
“国有国法,若是反贼尚了个公主就能留下血脉,谁还会畏惧!”
“朕看在亲缘上,还留下怜儿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,她还想怎样!”
“真是恃宠而骄,得寸进尺,以为长跪不起朕就怕了她。”
贝婧初冷笑一声:“给她绑回去!告诉她,若是她此刻回去,朕允许她去天牢送行,让驸马在行刑时死个痛快。”
“若是她冥顽不灵,再来用自己的身子威胁朕,朕就送驸马一个凌迟。”
得到消息的公主彻底跪不住,连搀扶都搀不起来,跌在地上轻笑。
“呵......呵呵呵。”
女子状若疯癫,轻嘲道:“那些人说得没错,她就是一个暴君。”
长烟柳眉一竖,喝道:“殿下!”
“您要是不想让驸马吃多余的苦头,就不要在任何地方触怒圣上,包括一时口舌之快。”
女子被好几个人架起来,直接绑了回去。
临走前,她转头朝着甘露殿内看了一眼,似是藏着无尽的怨恨。
坐在床边的贝婧初看着这一幕,觉得有些似曾相识。
想着,她揉了揉酸胀的头,回身继续处理今日的奏折。
孩子会想明白的。
若是想不明白......那就换一个孩子。
贝婧初登基之后,在东宫用惯了的下人都迁去了甘露殿。
一时间的大变动让宫人们也不习惯,大家都需要适应。
有小宫女在一边和小姐妹蛐蛐:“唉~皎皎运气真好,赶在上个月被升到丽正殿做二等宫女。”
“虽然只是洒扫的活计,但是陛下一登基,现在直接就成了御前人了!”
她懊恼道:“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嫌弃洒扫累,先混进去再说。”
“唉~哪儿知道这顶上的变化这么快。”
年长些的宫女开解她:“咱们这儿虽然没什么前途,但是清闲啊,你当时想来不就是这个原因吗?”
“更重要的是不用卑躬屈膝的伺候人,只看住里头这个就行了。”
小宫女搅了搅自己的辫子。
宫女值更的时候是不能梳辫子的,要把头发盘起来才方便干活。
但是他们这里没有主子管,甚至连个管事的嬷嬷都没有,就没人抓那些规矩。
她甚至还能戴一戴不符合规制的珠钗。
想了想,那股懊悔散了一些。
小宫女好奇问道:“好姊姊,这疯女人是谁啊?为什么东宫要养这么一个人?”
打宫女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嘴巴,警告道:“小丫头这嘴迟早害了你,主子的事别瞎打听。”
小宫女不情不愿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但是听到她们谈论的祁氏却冲了出来,瞪着一双浑浊的眼问道:“你们说谁登基了?是不是贝婧初?”
一听有人直呼帝王名讳,小宫女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
大宫女知道这位和当今圣上的关系,倒是淡定一点。
“祁娘子,确实是昔日的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了,大典已经过去半个月。”
得到消息的祁氏像是遭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。
从那丫头封储君的时候,祁氏就意识到会有这一天。
但是......这天就这么摆在她眼前了。
一切都在告诉她,十七年前的铤而走险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。
她不怕人觉得自己毒。
心狠手辣一心为了自己有什么错!
但她不能接受自己又蠢又毒。
分明......老天都把泼天富贵送到她嘴里了,还是入口即化的那种,嚼都不用嚼就能吃。
偏偏她给吐了。
祁氏色厉内荏的质问着:“为什么没有人知会我!我是她的生母,我应该是太后!”
“让贝婧初来见我!否则我让天下人知道她不孝!看她如何为臣民做表率!”
越说,仿佛她自己真的有了底气。
是了,她是她的生母,给了她一条命。
不就是想把她换走吗?这不是没成功嘛!
为人儿女的怎么能因此就记恨母亲一辈子。
她做皇帝的,该有些气量。
宫女们见她越说越放肆,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,要把她拖进去。
祁氏挣扎开捂她嘴的手,厉声喝道:“你们放肆!我是太后,我是太后啊!”
祁氏被关起来后依旧不老实,成天喊着自己是太后,宫人们被闹得烦不胜烦。
终于有一日,小宫女乐滋滋的带回一个消息:“陛下已记入张太后的名下,也就是曾经的芳贵妃。”
“玉蝶上,芳贵妃才是陛下的生母,根本没人知道你,就别一天嚷嚷着自己是太后了,烦不烦啊!”
祁氏终于安静了。
第二日,小宫女打着哈欠来送饭时,却没人应声。
推门进去一看,被吓得尖叫起来。
烦了他们几年的疯女人撞柱自尽了。
祁氏觉得自己这一生太可悲,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,就落得这个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