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不过未尽之语,其余人都猜得到。
政务上是神童鬼才,但军务和政务是两回事。
一定要来掺和,也从小将历练历练便够了,一来就任主帅。
还有穆副将,竟然也迫于太子淫威,不敢反抗。
战友们痛心疾首,深觉以前那个说话得罪人,但刚正不阿的穆楚远变了。
“一点防守都没有,突宁要是偷袭怎么办?”
一旁,一个将领小声附和:“是啊......”
“兵马未至,粮草先行,要是连后方都被偷袭了,即使有火器这等优势,也会输的吧......”
趁着散去的空隙,他在隐秘处,偷偷留下记号。
帐内,穆楚远这次直接问了:“殿下做这看似糊涂事,又有什么缘由?”
“你猜猜呢?”
贝婧初笑了一下,“穆副将现在能相信我做决定不是任性乱来了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被打脸数次的穆楚远抿了一下嘴,“臣也没完全相信,只是殿下要真是乱来,臣便召集部将,再商议一次。”
见贝婧初就是想让他猜,他选择问钤护军:“殿下是想做什么计吗?”
贝钤摊手:“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,哪儿能什么都猜到。”
“但我觉得,殿下当是想设个局,毕竟这么大个破绽,她若是不拿来用,我会怀疑殿下被下降头了。”
贝婧初又摸了一罐口脂来涂,边关的天气是真干,她嘴上都泛死皮了,这辈子没这么精致过。
用小勺挖了块口脂后,她边涂边吩咐:“确实,没傻到这种地步。”
“穆副将安排上自己绝对信任的,悄悄守着后方粮草和军需吧。”
“或许,咱们就要抓到细作了。”
穆楚远惊得站起身来,“军营里有细作?!”
“殿下是如何知道的!”
贝婧初欣赏自己抹得油光水滑的小嘴,嘟起嘴给镜子里的自己来了个飞吻,一边回道:“不知道呀。”
“不过火药是大越的秘方,不能外泄。”
“你看突宁这次就搞到了,证明兵部里是有细作的。”
“谁知道大军里有没有。”
她终于磨蹭完了,放下镜子,笑嘻嘻的,露出一脸纯良无害的神色说:“这不是骗一骗嘛,就和太医要定时诊平安脉一样。”
“军中无事,现在正是我们占上风的时候,也顺便查查有没有细作。”
“一个个去搜查太麻烦了,做个局引蛇出洞就好。”
“反正现在孤正是被轻视的时候,大家估摸着都和你一样,认为我是将大事当做小儿嬉戏。”
说到这里,贝婧初有些得意地扬起脑袋。
“我这么机灵的人,以后总会被发现的!”
“趁着他们还没相信孤就是很有聪明才智,先忽悠一波。”
“不然像你一样,发现我可睿智了,就难骗了!”
穆楚远:......话虽很有道理,但是手有点痒,感觉小太子欠欠的。
收到消息的突宁军大喜,拿着探子送来的情报,大笑道:“即使越朝再怎么粮草丰盈、武器如神,也盖不住他们的主帅是个无知小儿。”
“今日,趁着他们守备空虚,咱们去截了他们的后方。”
“顺便生擒了那小太子,定能大挫越朝的锐气!”
前方的战事比以往的压倒性的胜利更顺畅,几乎是碾压过去的姿态。
许多人都感慨,这次的攻城也太顺利了。
同时,更多的人在担心守备空虚的后方。
有人也是佯装担忧的样子,心中却在暗喜。
这次,突宁当是分了不少兵力走,越军的后方,当是被拿下了吧。
此时后方。
“漂亮!”
贝婧初拍了一下手,毫不掩饰地笑道:“我就说有傻子上当。”
然后伸出小手,朝着贝钤道:“赌输了,给钱。”
贝钤:“......谁能想到这么明显的陷阱,真的有傻子来踩。”
“因为傻子觉得我才是那个傻子啊。”
“别把人都想得很聪明,聪明的人千篇一律,傻的人傻得千奇百怪。”
被活捉的将领被他们一口一个傻子气得要炸了。
但是只能被压着无能狂怒:“贱人!阴险毒妇,就会使些下作的手段。”
贝婧初敏锐地听到了阴险两个字,笑得十分灿烂:“谢谢夸奖嗷~”
然后飞速胯下脸,让人把他嘴堵上。
“这可是重要人物,别让他们咬舌自尽了。”
穆楚远难得挤出一句夸奖:“殿下不愧是陛下看中的储君,年纪虽小,却不输成人。”
贝婧初一点也不谦虚,顺杆就往上爬:“哼哼,天才之所以是天才,和年纪没有关系。”
她这话狂妄,但没人反驳。
过往的一切事实,足够撑起她的傲气。
贝婧初打了个响指,吩咐道:“拖下去,拷问出来奸细是谁。”
想了想,她觉得不靠谱,开始摇人:“贝钤,你去。”
“好多人呢,撬开一两个的嘴,你不至于办不到吧?”
“遵命。”
那人被无情地拖下去,一干人等被今日的反转震慑着,从那小孩子身上,她背着手,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。
隐隐看到了龙椅上那人的影子。
贝婧初背着手,悄悄揉着自己打响指太用力而有些疼的手指,努力维持自己不崩的面部表情。
呜呜呜,她这手也太命运多舛了叭~
暗处的细作回到军营,听说今日设局诱敌的事,吓出一身冷汗。
但他安慰自己,没事的没事的,不要轻举妄动,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两个,他们意志坚定,能熬得住酷刑,不会把他交代出去。
此时的刑室里,贝钤让人停下行刑人抽鞭子的动作。
小狐狸冠冕堂皇道:“别这么粗鲁嘛~见血多不好啊~”
“咱们大越是友善之军,别对客人挥鞭子。”
“只要你们谁说出奸细是谁,就留命不杀。”
所有人不管知道的,都紧咬牙关,都咬死不知道。
贝钤也不急。
通常的刑讯嘛,是让身体感受到痛苦。
不过让人说实话,最有效的方法是,攻心。
他出去,下令道:“别把他们关在一处,营帐也好,牢房也好,地洞也行。”
“分开关在不见光的地方,也不能让他们听到外面的一丁点儿声音。”
就这样,一日两日三日,都没再管这些人。
穆楚远来问过:“护军是忘了殿下的命令吗?”
贝钤不想多解释:“副将别急,殿下都没催,您催什么?”
穆楚远:“......主要是看您一天天悠闲得很,怕你消极怠工忘了。”
他只笑笑,懒得再多言。
穆楚远:......贝家这两人好像都瞧不起他。
穆楚远委屈遁走,找其他弟兄诉苦去。
其中一个谢夕便是,听着他倾诉道:“殿下瞧不起我就算了,人家年纪小小的就能担一国重任,我之前也确实多有冒犯,让她觉得我很蠢。”
“可那贝钤凭什么?”
“本来就是,殿下让他去审问俘虏,结果他把人关起来就自己玩儿去了。”
谢夕听得越来越欢喜,嘴角都快压不住了。
上天果然是眷顾他的,让太子犯糊涂,派一个好吃懒做的蠢人来审案。